认真付出,成熟接受。
我也许没有才能,但我写得认真,也写得痛快。

【杰佣】老宅冒险不一定会胆战心惊

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从不会被虚伪美好的假象所迷惑。
廓尔喀人从不会违背承诺,在地狱见,开膛手。


注意:  又又又可能被限流,我重新发(最后的倔强)

          对庄园推演日记有私设,在进入庄园前需要将重要的记忆锁进夜莺的笼子里,只能通过完成任务才能一点点重新拿回。并且惩罚中遇到的鬼魂并不完全是虚构的,他们也是真的是那些重要之人的灵魂,等待着赎罪抑或救赎他人。 

          文中萨贝达进庄园前的画家爱人就是杰克,只是两人的推演还未完成都没有想起。




 

正文


 

       手指摩挲过火漆上浅浅的图案,萨贝达用力撕碎信件,碎片被从窗缝里挤进来的风赶进柜子后的黑暗角落里。

       他漫不经心地调整着银色的护肘,兜帽微微向后滑动,暗红的帽檐刚好挡住视野里身边人的半张脸,湛蓝色的眸子缓缓转动,倒映着开膛手整理衣袖的动作,他不耐烦地开口:

       “说不定只要像信里所描述的砸碎屋里的一切就可以离开了。”

       “小先生,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离开的钥匙。毁坏家具会让她烦恼的,当然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开膛手解开面具的暗扣,随着布带一点点松垮,原先被压抑住的卷毛在空中蓬松着,几根银白的发丝落在眼角,衬得那双赤红的眸子越发得幽深,在凝视身旁低着头捣鼓护肘的人时忍不住温柔地半阖。
       流动的金属液体缓缓爬上萨贝达的衣肩,干脆将兜帽一把拉扯下,环绕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满意地看着他因呼吸不畅而染上浅粉的侧脸。“若不是小先生今日的恶作剧,我们也不会被庄园主惩罚。”

        “....再来几次,我.....都会把你揍翻在地上拖着走。咳咳连续几局失误一无所获——开膛手,你的刀是生锈了吗?要不我给你磨磨,一口咬断的那种。”

      萨贝达感觉到脖颈的钝痛,他挑衅地扬起笑容,藏在背后的手极快地抽出弯刀,砍断液体后单膝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手背抹过嘴角的口水,他卸下护肘,将脚边想要爬回本体的金属液体揉捏着满满地灌了进去,用绷带堵住后又别到身后,他挑衅地接道,“还是说,你在害怕随着推演的进程,过去的记忆将会重新回来。”


 

       开膛手望着左手因残缺而折了一半的指刃丝毫不在意,液体缓缓流动,汇聚成了一只人类的手,左手上带着银色的戒指。

       赤红的眸子瞥向面前的人,扫过他脖颈上被勒出的红痕,蔓延过嘴角粗劣的缝线,在与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相视后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左手伸出触肢掀开萨贝达的衣角钻了进去。


       今天在开膛手第五次放过求生者时,雇佣兵终于爆发了。他没有听进前锋与机械师的劝阻,扯坏衣领纽扣的同时旋肘砸在开膛手的胸膛上,将人击倒后顺势骑到腰上,若不是雾刃及时劈到了手腕,开膛手或许就被这一刀砍断了脑袋。
       金属液体娴熟地在这具身躯上游走,它们扯裂那些狰狞的伤疤,鲜血从背部溢出,与鲜红的披风融为一体,缓缓蔓延落在开膛手的脚边。

      当他压抑不住怒火,收紧缠在萨贝达脖颈上的触肢将整个人提在半空中走向绞刑架时,偶尔间回头却看见了雇佣兵的笑容,比往日牺牲自己救走同伴时还要喜悦,这份笑容丝毫不被嘴角的血渍沾染

——他在为开膛手而高兴:

       “混蛋.....终于肯动手了?”




      事情的结局自然是开膛手因为消极演绎而被惩罚,而雇佣兵因为袭击监管者同样受惩。

      “过去如何也无所谓了。走进庄园将记忆关进那个金色的鸟笼时,我就不再奢望他们会停止在黑暗中的腐朽。”

      开膛手边说边将礼帽顶端涌出的液体收回,他将左手伸出,右手别于腰后,“那么,能请小先生与我一同探索这件老宅吗?”


 

       “当然不,我带着这些就够了。”
       萨贝达故意用指尖点了点开膛手的的手掌心,随后又极快地收回,披风被放下遮盖住了腰上因为液体缓缓转动而颤抖的护肘。他挑了挑眉,轻松地踏入老屋的黑暗中,鲜红的衣角消失在楼梯转口。

       “突袭可是雇佣兵的强项,你在等着我就好了。”




      刺眼的灯光因玻璃罩内厚重的尘灰而被晕染出昏黄朦胧的色调,开膛手倒也不急。
       他将沙发套撕裂开,直接坐在了柔软的棉花上,两手搭着靠背,左手上已没有了戒指,也许是被收起来了。

       那是一句他和雇佣兵之间的暗语——突袭是雇佣兵的强项,那么他的背后将毫无顾忌地交给开膛手掩护。

       随意地扫过客厅里被烧废的壁炉,滑轮掉落一大半卡主的窗帘,以及右前方门缝里那个缄默地凝视自己的黑影。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暗红色的兜帽帽檐于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显露,湛蓝色的眸子丝毫没有被黑暗淹没,执着地凝视着沙发上的人。

       开膛手扬起嘴角,五指缓缓托起面具,哼着小曲的同时脚尖不时地点动。“看来需要为小先生应付一些贵客了,他一向不擅长招待人的礼仪。”




 

       蜘蛛网因被踢碎的木板而分崩离析,那些几近透明的蛛丝挂在半空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猎物期待着,整个屋子都在不时发出被挤压的轻微破碎声,在空洞死寂的走廊里回荡。

       萨贝达嫌弃地瞄了眼脚底厚厚的黑色污染物,他打探着房间里的一切。

       暗色的床铺,木桌子上有些刻划的痕迹,柜子上的油灯将熄未熄,灯芯下的油却是沉淀后昏暗粘稠的姿态。他打算扭头离去,身边摆在走廊上的花瓶突然碎裂开,刺向脖颈的尖锐碎片被弯刀劈得粉碎,鲜红色的披风因敏捷的动作而在空中极快地散开又撞到一起。

      连续地后空翻躲开一排力度之大足以打穿墙壁的碎片后,萨贝达落在走廊的尽头,一抬头便能望见那个记忆力无比熟稔的房间。

       狂风从碎裂的窗户里涌进,伴随着雷电交加的轰鸣,昏暗交织的视野不时被闪电的白光吞噬,那些短暂的明亮在视觉残留中撕扯下刺眼的白块。

       窗帘在空中舒展着皱褶,在滑轮崩溃的瞬间跃起遮盖住一切又缓缓落入地板。随着帘布的褪去,周围的一切都被梦魇都换了模样。萨贝达捏紧刀刃,鲜血从手掌心里涌出,落在地面上却泛起了水波。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仿佛伫立在水面上无法动弹,一只只看不清的混沌的手死死地抓住小腿,留下肮脏的血渍。

       门被再次推开,昔日的同伴坐在这间布置与过往生活一模一样的房间里打闹,他们偶尔互相击拳,又或者凑到对方的耳边窃语。指着木桌上的痕迹。“萨贝达这小子虽然字丑,但刻那个画家爱人的名字还不错啊”

      他们又捣鼓着从床底拉出两瓶酒,撬开瓶盖,浑浊的酒液溢过每个人的嘴角,“他答应陪我们喝酒的,这可不算我们违规。”
       那一刻眼圈不由得滚烫炽热起来,全身的伤都在刺痛,握住弯刀的手微微颤抖。刻字是他们教会的,为了几个英文字母他们吵了许久怎么的力度好看。酒液也是他们时常在战争后遗症发作时灌醉意识的享受。

       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是几人拍拍自己肩膀微笑的模样,以及那一具具失去温度的尸体,背上的人合眼后脖颈旁最后一次的呼吸声,脆弱到消弭在枪林弹雨间不见踪影,只能依稀猜到他们在说:“先走了哈,你要是来早了,酒就不给你了。”

        一只只冰冷的手却又抚摸上脖颈,它们从黑暗中伸出摩挲过手臂上的伤痕,长官拍动肩膀时的沉重的力度,战友击拳时皮肤残留的轻微疼痛。

      屋里的人拉开抽屉望见了那把磨损的弯刀,他们迟钝了片刻,随后一卡一卡地转过头颅,血肉扭曲在一起,鲜血从眼圈涌出,他们空洞的眼神望向他:

       “为什么没有及时救下我们。”



       那只混沌的手抚摸过萨贝达抓在手里颤抖的弯刀,作势要将其折断。倏然,手指被缠绕住一点点收紧向后撕扯,银白色的金属液体从护肘里流动出,极快地掐住它们转动折碎。

      破裂的响声惊醒了萨贝达,他意识恍惚地捂住头。缓缓抬起手,才发现一条触肢在与自己的左手十指相扣。它反复放松又收紧,末端温柔地抚摸着手背,极富耐心地揉捏着,原本发麻的手竟在感受到一份熟悉的温度后恢复了知觉。


      湛蓝色的眸子沉下,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没有了彷徨与迷茫,闪电的白光吞噬黑暗的那一刻照耀着那份坚定的信念。
      萨贝达将弯刀在手里随意地转动着,凝视着屋里扭曲爬行的人,他们一点点靠近。面前的人却突然间抬手向背后刺去,耳边是机械轻微的电流声,以及人偶倒地的巨响。

      所有爬行的同伴都在眼前灰飞烟灭,他们在看到萨贝达眼底的信念后满足地扬起笑容,只可惜这份笑意极快地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中,再无踪影。
      萨贝达回过头去,人偶手里的弯刀掉到脚边。他自然认得那把刀,那是同伴临死之前托付给自己的,完成部分推演任务后,庄园主现在兑现承诺将弯刀还给自己。

       拾起地上的弯刀,抚摸过上面浅浅的刻痕——“Naib”,刻字一旁似乎还有什么却已经无法认清了,也许要等到他拿回所有的记忆。

       大概庄园主也看到了吧,他进入演绎留在身边的是同伴的弯刀,那是他无数次挡在监管者面前,在成倍伤痛中爬出血泊看到队友离开时支撑笑容的信念。

       他抬起手背亲吻着安慰自己的触肢,轻轻地抿起嘴角。

       “谢谢。”





       萨贝达将本属于自己的弯刀替换抓在手里,他转过身望向不知何时伫立在楼梯拐角的人,流动的金属液体从礼帽的顶端涌出,呈水滴状凝固着。

       开膛手赤红色的眸子温柔地半阖着,银白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他半个身子掩藏于黑暗中,却依然能够瞥见男人嘴角的笑容,左手上的戒指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小先生,是你战胜了自己,功劳并不在我。”


        “胜利之后,不来个拥抱吗?”


       开膛手闻言抿起嘴角,笑着望向萨贝达不自在地拉下帽檐,深吸一口气后无奈地缓缓走过来,他抬手紧紧抱住了爱人,感受着那些触肢在小心地抚摸后背。开膛手好笑地看着埋在自己胸膛上蹭蹭不肯抬头的人。

      “这座老宅很快就要崩溃了,我们给赶紧离开。”


       “杰克——”

      “嗯?需要我抱你吗?”

       “戒指明明都在我这里, 你手上的是哪里来的。”


       倏然,那些触肢僵硬在半空中,它们痛苦地蜷缩起来。

      开膛手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怀里的人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仍是疲惫的半阖着,而将弯刀刺入胸膛的手却是有力果断的,刀刃被推进更深一层,表层的皮肤在脱落,碎裂的痕迹爬满了侧脸,人偶的原型逐渐显现。


      从人偶肚子里拾出金色的钥匙,萨贝达抽回弯刀,利刃在月光的反衬下无比的锋利。

      那些银白色的液体从手上褪去后便涌上了刀身,幼稚地在刻字旁拼凑起另一个名字。

       ——“Jack & Naib”


       他从衣服里拎出一条细细的长绳,上面挂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两人在一楼分开前,开膛手便将戒指偷偷交给了自己,这是眼前的冒牌货不可能伪装的。

       更何况,开膛手的拥抱向来可不会征求他的意见,当然他对开膛手也是。


 

       一大团银白色的液体从护肘里涌出来,它们聚成一个小团子在肩膀上反复跳动着,仿佛在气鼓鼓地埋怨萨贝达为什么要和冒牌货拥抱。

       萨贝达掐着它的脸颊,把团子重新塞进护肘里,他挑衅地扬了扬眉,“难得遇见弱势的杰克,我当然要享受一下。你知道的,雇佣兵向来及时行乐。”

       用手堵住在护肘里撒娇卖萌要出来的团子,萨贝达慢悠悠地晃进二楼的楼梯,身后堆满了被杀死的畸形种。一路上不时炸开的花瓶,天花板上渗透的血液丝毫没有吓到他,倒是团子被奇怪的声响吓得不敢动弹。

       靠在二楼的扶手上,萨贝达瞧见了一楼大厅里的开膛手。来不及吹声口哨问候对方吓坏了没,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气到险些把护肘掉到地上。


       开膛手坐在沙发上,身旁的人也戴着暗红与灰色交织的兜帽。两人对面的画框上还有被撕碎的痕迹,一只染血的手失去力气搭在了画框的边缘,暗沉的血液染红了地板,蔓延进每一个角落。

       他乖巧地跨腿坐在开膛手腿上,主动褪去外套掀开了衣角,左手在身体上抚摸着,右手在缓慢地拆开腰带,再加上那双蒙着水雾的蓝眼睛,看起来就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吐露出萨贝达平时绝对不可能轻易说出的话。

       “宝贝,告诉我,你爱我吗?”开膛手饶有兴致地问道。

       “杰克……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对方双目含泪地回答。


        护肘里的团子急忙从指缝里溢出来,它拼命地爬上萨贝达的侧脸,捂住他的眼睛。却没法阻止萨贝达将扶手上的一块硬生生地折断,他发出最后一次警告:“杰克,你敢再玩下去,就别想完整地走出老宅了。”

      “亲爱的,及时行乐而已。”

      开膛手满意地扬起嘴角,他不再眷恋替身人偶,触肢化作利刃割下了人偶的头颅,皮肤逐渐褪去,掉落地上的只剩下铁皮包裹的笨重脑袋,金色的钥匙落在了地上。

       比起虚假的投怀送抱,他的爱人远要比这些有趣的多。
       当然,挠人的爪子也很尖锐。


      银色的戒指带着细绳被萨贝达从二楼抛下,开膛手笑着接过来它,触肢将其缓缓地认真地戴上。

      “走吧,我们赢了。”




       萨贝达走在前面,破损的大门在风雨中微微晃动。他突然停了下来,开口道:

       “喂,杰克。”

       “其实那些话并不需要通过替身人偶才能听到,连这个都要靠假象说出口,你是有多不信任我,现在就给我听好了——”

       门缝外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脚尖踩着闪电划过时闪耀的短暂光明,一条明亮的光线从左手无名指处开始蔓延,流淌过开膛手的脚跟,照亮了触肢上挂着细绳的戒指。

       他拽住开膛手的衣领,门缝狭长的光芒映照在二人靠近的面庞上,他抬起眸:

       “老子爱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

      “我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样的,但不论即将公布的推演日记有多糟糕,庄园的人怎么看待你,我对你至始至终都只有上面这句话。”

      

      滚雷将至,他扬起嘴角:

     “廓尔喀人从不会违背承诺。”
     “我们地狱见,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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