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
*灵感短打
“这么一说,艾斯先生的烧烧果实是被萨博先生吃了?”
莫妲接过同事递来的手巾轻揩了揩侧脸,她先前一直忙于疏散民众,直到这会才有空到船上坐下来歇歇喘口气,她因此未能有机会亲眼见证参谋总长咬下烧烧果实的情景,只能远远地望见那滔天的火焰席卷着狂风热浪涌向四面八方,它是一行行无形的文字,亦是一句句无声的言语,在那一瞬间让她清晰地看见,清楚地听见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喊
——“火拳!”
此刻莫妲又轻声念了一遍。
“我没猜错的话你认识艾斯吧。”
屋内的莫妲闻言回头瞅去,发现是刚刚处理完事情的萨博和克尔拉。
他浑身湿漉漉的,礼帽上的护目镜镜片上尚有水滴,一旁同样湿淋淋的克尔拉披着他的外套,眉眼里写满了怒气与无奈。二人有力地搀着一位受重伤的妇女缓慢迈步而来,医疗人员赶忙接手伤员。
莫妲笑着答道:“是的,艾斯大哥之前在出任务时曾经顺着小河漂到我家附近。”
她说时禁不住弯了弯眉眼,生动地描绘起那时的情景,大名鼎鼎的火拳艾斯竟然毫不反抗地任由村民们将他处以流水之刑。
人在回忆快乐时总会忘记时间,就像人在寒冬烤火时总会忘记木堆,只记得火焰闪耀时挨身的温暖。等她意识到时,她已经从艾斯在河边钓鱼掉睡着栽进水里,到艾斯尝试挤牛奶被牛踢了一脚,通通在拉着他们讲了一遍,她赶忙抱以歉意的眼神。
“他人很不错吧。”
萨博挥挥手示意无碍,他笑道。
“是啊,多亏艾斯大哥替我转交了信件,他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莫妲想起那场战争,她一声语塞,便赶忙转移开话题,“刚刚是发生什么了吗?”
克尔拉闻言卷起手中因浸水而皱瘪的报纸敲了敲他的手臂:
“萨博君刚刚又胡来了,竟然直接往海里跳,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是烧烧果实能力者,要是我不是刚好在附近,他就要立刻淹死自己好把海军笑死了”她说着将报纸猛地展开,指着头版位置,“到时候你肯定能在这里万众瞩目。”
萨博接过报纸,他正儿八经地翻开报纸,指着草帽路飞相关报道的附近严肃道:“我觉得还是这里比较好。”
克尔拉捏捏眉心:“你提到路飞君我就要说,萨博君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你刚刚基本等于在和藤虎大将宣战。”
萨博耸耸肩:“路飞是我重要的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坐视不管。”
克尔拉疑惑道:“那我算理解了,但你跳海又是怎么回事?”
他挠了挠后颈,“那是因为我真的很好奇果实能力者遇到海水时感受如何,真的很好奇他当时又是什么体验?”
他瞥向掌心,“我去问他,他又没法具体描述给我听,我就只好自己去尝试看看了,现在看来确实不太好受。”
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应后匆忙地将报纸丢到桌上,临走前不忘细心地嘱咐莫妲要去治疗腿上的伤口,不能拖延感染了。她微微一愣,满以为自己遮掩的刀伤不会被人看穿。
她注视着他走远的背影,回想起萨博先前的话语,她担忧地望向克尔拉。
后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也没办法,我劝过他好多次,但没有用。”
克尔拉回眸望了眼报纸,为了报道这次的多弗朗明哥事件,它再登了顶上战争的大概,“我看得很清楚,他在即将拿到烧烧果实说了一句——没人有意见吧?事实上那时候他的早已到了路飞君的许可,那他是在询问谁的意见呢?……他在吃下烧烧果实后,也时常自言自语……”
莫妲沉下眉,
“他是在和艾斯大哥说吧。”
克尔拉点点头:“他没能在和艾斯君见上一面,所以他一直为此懊悔和遗憾。我知道这说起来很残忍,但无论萨博君怎样痛苦,他们总不能再相见的。”她说罢再次叮嘱莫妲要去疗伤,随后回房间去换衣服。
莫妲靠坐在桌边,她想起她之前将信交给艾斯时成有过犹豫,她不知道一封信件是否真的能够起到作用,根本抵不上人家登门拜访来得郑重,未能见到自己的对方会不会怀疑她是个骗子。
那时的艾斯仰面灌尽牛奶,擦擦嘴角道:“也别这么说。我觉得吧——相见这个东西很难说,有些相见就只是相见,只是肉眼见到其人,而有的相见虽然只能通过对方的声音,对方的语言等等相聚,见到的却是其心。你觉得哪个更重要?……所以我觉得你的信啊,只要诚恳,就很可能成功。”
她抿抿唇角,缓缓抬眸望向不远处的萨博,那么他们能够相见吗?
萨博刚刚得到了烧烧果实,正需要练习火焰控制能力,同事举着烟与木棍不断退后,好让他摸清如何不同力度的范围。
一束束火焰在屋内燃起,众人兴奋之际,有一团火偏离轨迹直飞向她的方向。众人反应不及,就连她都呆愣在桌边,好在火焰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攻击她的意味,而是径直扑向木桌上的报纸,随后熊熊燃烧起来。
“放心,我没事。”
她赶紧向人群那端蹙眉的萨博回应,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找水扑灭火焰,只是桌上的报纸被火焰呑嚼得急切,迅速地蜷曲皱缩,在水到来前只剩下一小堆残余的灰烬。救急的水哗哗倒下时,让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这水完成了使命,还是那火达到了目的,于是自己熄灭了。
她清理潮湿的桌面时,意外从灰烬中摸出一张残余的页脚,她记得这是每期都有的故事板块的文章,这里的原话应是男主角在重获新生后的一句台词:“私たちはできません”,它经过刚刚火焰的删减后,便成了“私たちは”
——私たちはできません
——私たちは
一句台词从“我们不能”变为“我们能”。
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
莫妲望向仍不放心朝她走来的萨博。
他克莱因蓝的外套仍不时有水珠滴下,落下后又被其他路过的人踩过,他们的靴底在地上留下无数或深或浅脚印,彼此掩盖交错间,冥冥之中似有两种脚印在萨博的背后,心照不宣地并肩前行。
于是她扬起嘴角,
他们虽未能相见,但早已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