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付出,成熟接受。
我也许没有才能,但我写得认真,也写得痛快。

【杰佣】开膛手的礼帽能装多少焗豆

雇佣兵听到开膛手在无声地说

——I'm here  , so you'll be caught by the Ripper forever.



注意:

        会有对萨贝达推演的猜测衍生,我想他最初在举起枪支时必然有少年的骄傲,只有经历过错误带来的灾祸后才会将那句弯刀不该对向同伴记得如此深刻,所以部分内容可能引起不适。

        庄园人偶的设定,当身体任意部分被割断或划破时会流血,但在离开演绎后,伤口处会离开失去痛感,变成堆积的棉花,只要及时填补缝起就不会有大碍,但丢失的部位仍会有触觉。

正文

胡子先生安静地趴在开膛手的腿上,爪子在裤腿上拉出狭长的褶皱,棕色的纽扣眼望着那些金属液体缓缓流出,熟练地从抽屉下方取出萨贝达藏起来的烟斗。

木门被缓缓推动,开膛手点燃烟草的动作却没有像往日般停下,他甚至没有分神抬起头,专心地摆弄怀里的东西。

萨贝达接过从二楼跳下的猫饼,他左手抱紧想要爬到肩上的胡子先生,转过身关门的动作显得无比的吃力,手肘几次按在门把上拉动都不能合拢门缝。

因为他的整只右手臂在演绎中被开膛手割断了,惯用手的消失使得很多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倏然,他感觉到右手被人捏成拳头,在模仿着拧门把的姿势,手背上似乎有流动的金属液体滚过,浅浅地覆盖在其上与他十指相扣。

“不去参加集体晚宴,闯雇佣兵的家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需要我用弯刀在你的骨头上刻些谨言标语吗?”

“乐意至极,如果你还能挥的动刀的话,小先生。”

随着阶梯的缓慢升高,萨贝达走过拐角,隔着栏杆的间隙看见了他的爱人——开膛手。

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双腿潇洒地叠在一起,怀里捧着的是他断裂的右臂,棉花在断口处拥挤地推在一起,似乎只要微微倾斜,它们便会涌出淹没至开膛手的皮质腰带。
 而萨贝达右侧的伤口却没有了先前的撕裂状,它们连同袖口被弯刀一点点割去碎角,如同在战场上亲手划去腐烂的血肉般。

“你也玩的够多了。杰克,我只说今天,今天你最好别再惹我了。”

屋子里只有一根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勉勉强强撑着微弱的光芒,昏黄暗淡的光线融化于金属表面时却如同闪耀的碎金般,顺着缓缓流动的液体望去。

萨贝达一抬头面具之后便看见了开膛手的鎏金色的眸子,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执着,但更像是主动打开牢笼等待猎物心甘情愿走进的耐心。

“奈布,早上的焗豆汤你想好措词解释了吗?”
 “我全部吃掉了,没什么好说的。”

倏然,那些金属液猛地朝眉心刺来,萨贝达下意识地抽出弯刀,身体重心侧偏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惯用的右手空空如也。
 左手来不及挡住攻击就被从脚上缠来的触肢捆住拉至腰后,动弹不得。
 而那些触肢仿佛拥有了透视般,准确无误地从衣背上的兜帽里取出了许多椭圆形的豆子。

豆子被触肢在半空掂了掂重量,随后被倒进了开膛手的礼帽里,抓着帽檐抖动,豆子的颤抖声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

“亲爱的,如果我是长官,我会为你的挑食而难过。”

“上一个这样跟我说的长官被我按在地上揍了。我怕你的腰吃不消。”

萨贝达用力甩了甩左手,跟孩子掐架般狠狠捏了一把金属液体,并作势用牙也咬咬看。触肢只得先放开他,它们如同一个宽松的带子环抱着他的腰挪向沙发。

“建议不错。你上次在右侧咬的牙痕快消失了,或许这次可以尝试着在左侧留下指印。

只可惜你每次有机会时,都是意识模糊得只会喊我的名字,不知道是你的手先有力气抓住刀,还是腿先忍不住缠住我。”

开膛手躲过朝脸上击来的手肘,将烟斗丢到矮桌上,借势拖着萨贝达的臀部将整个人再拉进几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未消散的浅灰色的烟雾在两人间缓缓漫开,透过几缕烟丝似乎能瞧见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眼底的迷茫和落寞。

“不妨试试看,让那些痕迹如同那把弯刀一样,成为你永远忘不了的噩梦。我希望在你梦里我的雾刃能有正常的水平,这事关公平。”

“杰克!我说过今天不再惹我了!我不想跟你谈这些。”

“在你学会标准的英式礼仪反驳前,你都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奈布。”
 “杰克,别逼我把你打成伍兹小姐的布丁扔出去。”

萨贝达直起身,抓住开膛手的面具摔碎在地上,狠狠扯着他的衣领。两人额头相撞,湛蓝色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怒意。

胡子先生被吓到了,它吃力地爬到柜子上方,远远地望着两人。不由得想起今日跟在萨贝达身后参加推演的情景。

那时的萨贝达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叠加的战争后遗症了,小腿在止不住地颤抖,血液从眼角滚过,些许涌进了眼眶,混着生理盐水流过侧脸。

他站在地窖旁,湛蓝色的眸子迷茫地望向不远处一片狼藉的绞刑架,血迹斑斑的麻绳松垮在半空中,上面还留着求生者死前奋力挣扎的痕迹。

他不知为何失神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血液从指腹滚过,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土壤。

像极了他平日里缩在沙发上以血液喂养刀刃的模样。胡子先生蹭了蹭他肮脏的军靴,想要唤醒他赶紧逃离庄园。
 可萨贝达却魔怔了般,在地窖缓慢打开时,从腰间抽出弯刀,右手握紧刀柄,锋利的刀刃朝脖颈狠狠刺去。

几乎在同时,寒意猛地渗入皮毛,胡子先生从未见过开膛手的雾刃如此的刺骨寒冷,它第一次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向来温柔的绅士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

他在愤怒。

明明相隔极远,雾刃却依然准确地打飞了弯刀,萨贝达被击倒,开膛手拖着他的腿想要将他拉向绞刑架,血液在地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萨贝达却不断挣扎着,执着地伸手想要重新抓住弯刀,右手刚抬起便被开膛手一脚踩住,他没有丝毫地控制力度,手背几乎被脚跟碾压折断。

开膛手俯下身掐着雇佣兵的下巴不知说了什么,随后毫不犹豫地砍下他右侧的手臂,血液飞溅的瞬间,缪斯印记在模糊的血色视野里分崩离析。

监管者已投降。


听着胡子先生的逃窜声,萨贝达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他嘴唇挪了挪,随后别开脸,脱力地将头埋在开膛手的肩膀上,让人看不清神情。

“我很抱歉,杰克……你现在应该在晚宴上与女士们谈笑风生,而不是在这里承担我不稳定的情绪。”

“晚宴上的食物再美味也与我无关。小先生,我不能进食,因为我大部分内脏连同肠胃都已经去除。替怪物吃些食物本就是折磨,你没有错。”

“够了,杰克。我这不是为了你!

我只是有些挑食罢了,你知道的,我比较习惯干粮和有些过期的罐头,我在战场的日子里是靠它们活下来的。现在有机会吃好的我为什么拒绝呢?

我想想看你曾想吃的食物清单上似乎还有煎鱼排,你最好明早就准备好放在我盘子里。我要吃的骨头不剩馋死你。”

“你敢再说自己是怪物我就把你的腰折断。”

“那么我也不是为了你,奈布。
 陪伴雾都杀人鬼你需要全身心的奉献,比如说将自己从那把早就被时间磨损的弯刀中拔出,它不该是束缚你的噩梦。”

“雇佣兵,你最好不要逼我在下次演绎中挖出你的心脏,往里面灌满这些独属于我的金属液体。”

“另外,你上次答应我雕刻的玫瑰手杖,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廓尔喀人向来说到做到,不是吗?”

“杰克,你总该给我些时间。”

萨贝达起身离开时,蜡烛的光芒已经极其黯淡了,火焰舔着蜡油,几乎浅浅的呼吸都能将其吞噬。

金属液体缓缓爬上断裂的右手臂,描摹着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粗劣缝线,它们如同铁链般紧紧烙入了血肉之中,每一次握紧双拳,绷起的肌肉似乎都被其压抑控制住。

开膛手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了无声的黑暗之中。

萨贝达感受到那些触肢似乎温柔地覆上了手腕,从手指缝中缓缓渗入,一点点地亲吻着指腹的老茧。
 开膛手将他的右手食指抵在唇上,随着唇瓣的拨动,一句无声的话语在指腹间传递。

萨贝达的脚步一顿,随后疲惫地坐在楼梯口。
 他于黑暗中望着自己的左手,似乎有粘稠的血液从指缝里溢出。
 一滴一滴落在阶梯上,它们流过层层木板缓缓汇聚,在混沌的视野里描摹着角落里中曾无数次在噩梦中凝视自己的尸体。

明明四周是死寂一般的沉静,耳畔却在不断的轰鸣,子弹上膛的响声,利刃割断血肉的撕裂声,以及同伴扑向自己时费尽全力的叫喊。

当敌队的长官暴露在狙击范围内时,萨贝达咬破了嘴唇用疼痛唤醒快要撑不住的意识,身边是肩膀受伤靠在废墟上休息的同伴。

射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能够在这里杀死指挥官,先前一切的付出便会得到回报,起码不用再被队伍的英国士兵嘲笑,也不用因为种族不同而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拿着与他们同样高的报酬。
 缓缓扣动扳机,年轻的他忽视了周围轻微的子弹上膛声。

那句“快跑”似乎要比穿透废墟遮挡物的子弹还要快速,湛蓝色的眸子错愕地望去,倒映着同伴扑来的身影。

血珠溅落在眼角,耳边只剩下炸裂般的轰鸣声,心跳声呼吸声似乎都消弭在了堵不住血液涌出的伤口上。

直到眼前的躯体彻底失去温度,萨贝达才恍惚地抬起手。手指麻的刺痛,控制不住颤抖,血渍与尘灰仿佛刻在了上面,无论怎么反复擦拭划破表皮,都无法洗去。

演绎的情景在脑海里翻腾,薇拉为了掩护他暴露了行踪,香水瓶破裂在地,她被绞刑架勒紧脖颈挣扎时,失焦的双眸与同伴弥留之际的眼神一点点重叠。

他们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对着年轻莽撞一意孤行的士兵,对着伤痕累累无法动弹的佣兵在说

——为什么不救我。
 握紧弯刀从地上爬起,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喵呜——”胡子先生从衣柜上跳下来,它蹭了蹭萨贝达冰冷的左手,慢吞吞地爬进他的怀里,享受地眯了眯眼。
 萨贝达猛然回过神,意识恍惚地向背后望去,虽然蜡烛已经熄灭,那些光辉却仿佛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重又洒在了眼角。

他似乎看到开膛手坐在沙发上无声地等待,那双鎏金色的眸子温柔耐心地注视着楼梯口的自己。

金属的液体覆盖了右手臂上的伤疤,如同摧毁了那些痛苦的记忆构造的牢笼。
 耳畔的轰鸣声一点点消弭在透明的月光中,那句从右手指尖传递的话语融化在记忆里,抹去了那些梦魇化的面容。

他听到开膛手在无声地说

——I'm here  , so you'll be caught by the Ripper forever.

萨贝达抱着胡子先生坐到沙发边,他将杰克的面具拾起戴在脸上,掂了掂礼帽里的焗豆,随后轻轻道:

“快点帮我把右手缝起来吧,希望我们能赶上晚宴。杰克,猜猜看餐盘里有没有煎鱼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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